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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路上,骑马和走路其实各有各的不舒服,骑马颠簸,走路费脚,徐侠客等人穿的厚底草凉鞋惹来了华人通译的羡慕,土人们对此则无动于衷,他们都是光脚。几个马奴手持砍刀、扫棍,走在小路的前后方,用扫棍在路边的草丛中扫荡敲打,草丛里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蛇!”
的确,是蛇,南洋这里的蛇是非常多的,多到南洋百姓普遍供奉蛇神,这一点徐侠客之前听郑地虎说过一次,不过在会安,只有两三座龙王庙,徐侠客在战后去摆放时感触不深,当时庙宇多数作为会安本地华兵的聚集点,被打得乱七八糟的,只能看到龙王庙里的神像和华夏不同,有明显的蛇类特征,可以说是像蛇多过像龙,到占城这里,感觉就很明显了,占城的城墙头就是九头蛇的娜迦神像,城里也随处可见到娜迦。每一尊娜迦神像下都有百姓自发供奉的香花,他感慨道,“果然所有信仰都有原因,越是渥热潮湿的地方,蛇就越多,蛇神也就越多人供奉。”
“六姐在科普课上说过,越人的祖先也是敬奉蛇神的,楚人也敬奉蛇神——不过如今我们吴越江南一带倒是没这么多蛇,也就没什么人拜蛇了。”
两个文化人聚在一起,说的都是这些动辄千百年以前的事情,如果是从前,兵士们是插不上话的,但现在他们也兴致勃勃地聊起来。“也不能说全没有蛇了,山林间蛇还是多的,只不像这里这么多罢了。”
“归根结底还是气候变化,百姓们把农田开出来了,蛇就少多了。如今云贵那一带和南洋一样,还是极多蛇,所以那里有不少蛇人、蛊婆的传说,按六姐的说法,往后数十年,南洋也会越来越凉快,说不得这几十年南洋的蛇也会越来越少了。小冰河时期嘛!”
两个通译都听得很入神,甚至微微张着嘴,连路都顾不上看了,他们急切地打探着小冰河时期这个词的意思,因为这几年南洋的气候确实算得上是寒冷——在干季,通译现在都要穿两件衣服了!还都是长袖,四五年前,哪怕是干季也穿不住两件衣服。
恨不得袒胸露乳地上路的买活军们很难理解通译们,不过他们还是解释了缘由,“简单的说,就是往后数十甚至上百年,全天下都会更冷,南洋这里的气候也会和从前不同……这时候适合种田的地方会比从前多。”
一旦来到南洋,就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种田需要的天候,太冷了不行,太热了也不行,太干太湿都不行,尤其是南洋这样的地方,旱涝不定,发洪水时,湖面扩张可以把城市淹没,水太多了是主要的问题,所以城市非常注意排水。
天冷了,稍微少下点雨,空气也干燥一些,哪怕是烧荒都比较容易成功,有时候多雨的年份,就是在干季也不容易烧着树林,因为树木实在是太潮湿了——村寨又没有能砍树的铁器,就只能继续种已经两三年的薄田,肥力太差,结不出多少粮。一次歉收之后,村子里往往就要献祭,按照通译的说法,场面非常凶残,祭品奴隶会被肢解,分别埋在田地四周,祈求神灵保佑,来年多打粮食。“所以我们很不愿和这些信奉本地神的土人打交道!”
在买活军看来,这种献祭实际上就是为了消灭一些吃饭的人口,在没有奴隶的时候,应该会在不能干活的老人和小孩中选择祭品。这些人是很难采到果子养活自己的,而本地的村民如果全去采果狩猎的话,几乎就没有剩余价值可以分享给他们了,他们只能采到刚够自己填饱肚子的东西。有了奴隶,人们就献祭一些不够能干的奴隶,这样其余奴隶就会加倍地去采集、狩猎,自己忍饥挨饿,把食物献给头人和头人的亲属——这样,头人的亲属就不用献祭了,这对于统治者来说是个进步。
但对买活军来说,这种情况当然是令人反感的了,他们一路上走得很慢,等到中午歇脚的时候,几个兵士一边吃午饭一边就在讨论,如果在本地开展农业,烧荒之后应该如何堆肥、辟田、施肥,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兴修水利,不让洪水冲走田地的熟土,总之,此地土壤是肥沃的,困难是可以解决的,只要应用了买活军种田的方法,又有充足的人力,五到十年之内,占城港这附近完全可以呈现出不同的样子。
指点江山总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尤其他们反正也不要用来执行,徐侠客没有参加进讨论里,他在吃买活军给他们带下船的干粮——糖水黄桃罐头、自己炉子里烘烤的饼子,在占城这里得到淡水补给后新烘烤的,至于蔬菜和肉类,这个就靠本地人的供给了,但徐侠客并不多吃,他也建议买活军不要多吃,陌生的食物吃多了,在远离船只的地方拉肚子不是好事。
通译和马夫、护卫们都吃占城本地的食物——他们用芭蕉叶包着米饭,米饭里裹了鱼酱,然后在路边随意就收集了一些野菜,用混浊的河水随意漂洗一下,又从马背上解下了一个钵子,取出石锤,从囊袋里取出调料,一边撒一边捣,很快就捣出了滑溜溜的一坨菜糊。这就是这一餐的菜了。
如果是平时,本地人就吃这些了,但买活军是上国来的贵客,所以他们准备抓点鱼来吃,同时有一个浑身刺青的马夫站起身来,手里提着一根尖端分叉的木棍,走进路边的林子里,过了一会,他手里掐了三四条蛇走了回来,通译立刻取出火石开始生火——如果不烤肉,他们是不生火的,这些马夫徒手抓来鱼,立刻用竹刀熟练地去鳞剥皮,然后片成薄片洒上调料:鱼脍!
这在江南、广府,都是难得的美食,会做鱼脍的大厨是可以多拿工钱的,但买活军的人不敢吃生食,读书多的人胆子尤其小,因为买活军不遗余力在报纸上宣扬生食的危害,张宗子不失时机地对两个通译普及了一番寄生虫病的表现和危害,又遗憾地对于小月说,“应该多带些卫生方面的剪报来,或者干脆印刷个小册子!”
于小月这次没有杠他,而是点头记了下来,“这些经验应该不止在南洋,云贵也都通用,这些地方的民俗应该都是接近的——对我们将来是很有用的参考。”
看起来,买活军的确是雄心勃勃,尤其是这个于船长,已经很肯定自己将来要做出怎样的事业了。徐侠客不言不语,把托着鱼脍的芭蕉叶包了起来,塞到柴火堆下方——他也不愿吃生食,宁可味道不好,也要尽量吃热的、熟的、新鲜的,这是徐侠客多年来的江湖经验。
随从们对于上国使者的决定自然是不敢反驳的,虽然看得出来他们有些可惜,不住地咂嘴摇头——在城里,吃鱼脍的机会不多,至少轮不到奴隶们。于小月告诉通译,他们五个人吃两条鱼够了,余下的鱼随从们可以自己处理,吃鱼脍或烤鱼都行。
火烧起来以后,坐在火堆边上就很热了,通译擦着汗说,“他们吃不得鱼脍,鱼脍要有调料才好吃——盐贵呀!”
这还是国王的近侍呢,看来,南洋的丰饶和穷困真是如影随形,不过买活军的盐不稀奇,于小月立刻送给他们一大包——这本来也是他们要送给村寨的礼物。这些随从们立刻欢呼了起来,那个捕蛇的马奴本来正在杀蛇,此时也殷勤地摘下苦胆,献给上国的贵客。
苦胆是滋补的东西,按照通译的介绍,他们用胆汁滴在通译带来的淡酒里,酒水立刻变青了,同时,这苦胆还可以用来做调味料,配合一种辛辣的本地茱萸,抹在烤鱼上,鱼皮会变得又脆又焦,鱼肉也因此渗入了苦胆和茱萸的刺激味道,又有了买活军的盐,从路边摘下的一种酸果子的汁水,烤鱼的滋味就很丰富了,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味道,但这一顿对土人来说毫无疑问是吃得很好了。
更让他们欢喜的是,餐后,买活军还打开了一个铁罐头,把里面的糖水和果子分给他们——果子在南洋是不稀奇的,这里四季都有果子,对果实的食用是南洋人生活的一部分,但糖水惹来了极大的喜爱,本地的土著非常嗜甜,就连两个通译都不断地咂巴着嘴,把用来分食罐头的芭蕉叶碗舔了又舔。
这些随从们甚至把买活军使者们当成了神明,进行虔诚的礼拜,在他们面前叽里咕噜地不知说些什么。
“他们希望你们能在占城常住不走!”通译也愉快地笑了起来,“这些土人许多都很纯朴,你给他吃的,就是他的朋友,你们给了他们盐巴和这样好的糖水,那就是他们的第二个主人——如果把他们带回华夏去的话,他们会一辈子都对你们忠心耿耿的,那是带着他们享福去啦!”
这话并不假,昆仑奴,在华夏大多数的时候指代的就是来自南洋这些肤色黝黑的矮个子,他们是温顺、忠心而且任劳任怨的。往往很多华夏的海商喜欢收用一些昆仑奴使用,买活军如果愿意向占城国王索要这些奴隶,国王也会欣然赠予的,这是几方多赢的事情,所以这些随从们都非常的殷勤,因为他们有这样的指望。买活军也不能说他们奴性重——他们已经切切实实地看到了土人们过的日子,吃,是有得吃的,但不能说不苦。
吃完了烤鱼、蒸鱼,又浅尝了烤蛇肉(脆脆的像鸡肉)、舂野菜(又酸又辣,但不咸,舂的时候还没得到盐),买活军的人主要还是吃饼子和蒸鱼,天气太热,他们胃口不开,只各吃了两个饼子就罢手了,余下的菜色被随从们一扫而空,他们甚至连芭蕉叶做的碗都咀嚼了几口,再把菜渣吐掉,通译解释说这样可以清洁口气,保护牙齿。于是张宗子也跟着照做了起来,并且评论——“芭蕉叶不难吃呀!”
一顿丰盛的午餐就这样在大家的喜悦中结束了,买活军本以为接下来该上路了,但是,土人们并没有解开马儿,而是从马身上掏出了一坨坨的布料,将它们解开——是绳系的布兜子,在树上两边一系,就是一张吊床。这个东西坐过海船的人是不陌生的,很多水手值班时就睡吊床。
“这是——”于小月也迷惑了。
“天气太热了,”通译说,“饭后的一两个时辰是最好不要赶路的——天气太热了,马受不了啊。”
这个理由似乎是非常光明正大的:不是人受不了,是马受不了,牲畜不懂事嘛!于是七张吊床被支了起来,五个买活军的使者,两个通译,一人一张,土人们又砍来了不少芭蕉叶乱七八糟地叠在树下,他们直接睡在芭蕉叶上,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了。
买活军的五个人坐在吊床上,一边摇摇晃晃,一边面面相觑,于小月问,“那个村寨距离王城是多远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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