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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赌气翻过身,赵谟又挨上来,手不停或轻或重揉着。
其实适应了还是挺舒服的……阮梢心想,她是不是有点受虐体质?疲惫的身体再支撑不住胡思乱想,她寻了块还算凉快的枕头,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本以为昨晚那么激烈过后定然是全身不自在,酸痛得要命,可实际上是除了腿心有些麻,某些皮肉泛红,并没有其他不适。
拉开门板掀起帐篷,远处赵谟站在基地门口正和拄着门大笑的周向宇热络攀谈。
他穿了个深棕色的夹克,敞着怀靠在墙边,周向宇递上一根烟,他接过来夹在指间,借了火,吸了一口,随后吐出一个圆润的烟圈。
颈项肌肉放松,他微微弯腰,右腿屈膝顶在墙上。
高海拔的天空湛蓝如明镜,相比于初相遇的那晚凉夜的阴郁,此刻的他好像才是真实的。
意气风发。
常年健身的身材让赵谟近叁十岁也笔直强健,城市里的大多数男人在这个年纪早已经被酒色掏空身体或是发福,赵谟两不沾,酒都很少喝,只是烟还是停不住。
周向宇骂他:“少他妈抽点,有女朋友了,为下一代着想啊。”
赵谟掐着烟,长舒了口气:“以前戒过,没忍住。”
烟还剩半根,他扔到地上,脚踩上去压实,“所以这不找人管管。”
周向宇笑着给他一拳:“这都能秀恩爱?”
笑了几声他顿了顿,拳头张开,拍了拍赵谟的肩膀,“好几年不见了……我还和张宇航打听你呢,你那个心理医生看得怎么样?”
“早停了。”赵谟抿唇:“没事了。”
“行。”
周向宇不愿多问他,这个年龄最小的队员,当年受得刺激实在太大,二十二叁岁的小孩亲眼看着几乎当成父亲的队长为了救自己被炸成血花,胸前破了个大洞,谁能受得了?
所以他就托混得不错当上关城市动物园园长的张宇航帮着赵谟找个心理医生。
费用不是问题,他给拿一半。
可后来赵谟就不愿意去了,张宇航劝也劝不回来,后来断断续续两叁个月能去一次就不错了。
估计抽烟就是那时候染上的。
周向宇捋了捋自己头顶睡得没形还掺了几根白头发的窝棚头。
这个愣头青小子真长大了。
阮梢心砰砰乱跳,今天的赵谟有些迷人,他本就不是传统意义的帅,凌冽的眉目下褪去冰凉和强势气息的他也就是个坠入爱河,笑的时候眼睛闪着光的普通男人。
她是和他在一起的普通女人。
察觉到他看过来,阮梢踮起脚,朝他招着手。
草甸上悠闲的牦牛牧马羊群,点点炊烟,女人提起长裙,山风将她微卷的长发往后吹,只有几缕发丝挂在耳边,映衬她粉俏的侧脸,她欢快地向男人奔去。
张开双臂与等在原地迎接她的男人相拥。
一切静止像在油画中一样。
不顾墨绿色裙摆沾上了尘土,扑进他怀里环绕住男人精壮的腰,她仰起头靠在他的胸前,被他圈进坚实的臂膀。
空中的那朵云飘得有些快。
它有些分不清自己飘到了哪里,是在山脉之间的无垠草原?还是在漫山遍野盛开着小花的淳朴而明媚的塔拉庄园?
同样,它也分不清在地上相拥的男女到底是东六区草原上的一对普通恋人还是亚特兰大的斯嘉丽和百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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