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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仪无声一叹,上前蹲在艾霜雁的面前,“哭成大花脸了。”她拿出来湿纸巾按到了艾霜雁的脸上,“赶紧擦擦吧。”
艾霜雁一抹泪,胡乱的在自己脸上抹了两下子,不仅没有擦干净,反倒是让整张脸更加的不忍直视。
林仪无奈,只能拿过来湿纸巾亲自给她擦,声音也放得很低很轻柔,“怎么又逃出来了?”
艾霜雁哭到打嗝,“我、我不是逃出来的,我爸不管我了……”细细听能够听出来这孩子声音之下压抑着的绝望痛苦,她死死的拽着林仪的袖子,拽到小手发白:“姐,我是不是太坏了?”
林仪一愣,但是给她擦脸的动作也没有停顿,“怎么这么说?哪听的这些胡话?”
艾霜雁哽咽:“我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一点都没管爸妈的想法……他们都说我是白眼狼,我真的是……现在也这样,我只会添麻烦……”有的时候人的感情一旦脆弱了很多事情就会接二连三的想起来,也就会越哭越觉得难过。
林仪一直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并且不停的给她擦着不断滚落下来的泪珠子,这副模样的艾霜雁看着就像是个迷途的小孩子不知道自己应该往什么地方去,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正确的。
然而现在她的身边唯一能够给予指点的前辈就是林仪了,现在的艾霜雁也听不进去什么高深莫测的话语,林仪就只能尽可能的用浅显易懂的话来安慰这个孩子。
等到了最后,艾霜雁趴在林仪的肩头,手还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襟,眼睛红肿成了核桃,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
艾霜雁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的说道:“我想学医,姐。”
她已经二十岁了,但是前二十年浑浑噩噩什么都没有做,一事无成,现在她突然不想让自己接着当一个废物。
林仪沉默片刻之后轻轻的说道:“只要你想,你现在还很年轻,就去做。”
艾霜雁深深的吐息着,“你是我的榜样,一直都是。”
林仪笑了:“别这么说,你一开始认识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艾霜雁的眼睫一垂:“所以我很后悔。”
不知道她说的是一开始对林仪的态度很后悔,还是那个时候对扶辰一见钟情很后悔。
林仪沉默片刻后拍拍一直落在自己肩膀上的乱糟糟的脑袋,“好了,起来了,带你回家梳洗梳洗,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知道自己像什么吗?”
艾霜雁点头:“像流浪汉。”
“这倒是不至于,起码你还是比那些流浪汉要干净很多的。”
林仪拦了一辆车,开车的师傅还好奇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哭成花脸的艾霜雁,大叔用自己沧桑的语气发挥着一个陌生人的爱心:“小姑娘是不是失恋了?”
林仪刚刚还想要把艾霜雁脸上再擦擦,听见了师傅的话,好笑的看了一眼艾霜雁,“应该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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