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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人浅棕的盈盈美目中,竟是透着些许的狡黠。
像只小狐狸似的。
慕淮摇首,低沉的嗓音透着无奈,又道:“愈发牙尖嘴利,真是将你惯得没边了。”
话虽这么说,却与她鼻尖抵着鼻尖,轻轻地蹭了蹭。
没想到宠惯女人,竟能让他的心情变得甚好。
慕淮终于有些理解,那些烽火戏诸侯为搏红颜一笑的君主,都存了什么样的心态。
祸水的存在,本就是让男人丧理智的。
一旁立侍的宫人听着太子与良娣的对话,也顿生,在看暴君和祸国红颜的感觉。
但眼前的东宫太子性情虽暴戾,却是个勤政严明的好储君。
容良娣的长相虽过于媚人,在外名声也是恃宠生骄的。
但这几月的相处,他们也清楚,容良娣善待下人,亦尽心帮太子操持着东宫琐事,能力出众,又温柔体恤。
绝不是真正的祸君美人。
丹香得了慕淮手中的令牌后,在次日雨势稍歇后,便于清晨宫门开锁时,出了宣华门。
她这番出宫的主要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去樊楼给容晞买什么劳什子糖水。
原来,容晞在几日前,便算计好了一切。
她一直想寻个由头,从慕淮手中讨要个出宫令牌,好让丹香能出雍熙宫,替她查一件事。
丹香扮作了最寻常的民女,出宫便雇了辆马车,却没去御街的樊楼,竟是命车夫,直接奔向翟家府邸。
马车行至尚书府后,丹香故意装作经行的百姓,从尚书府围墙的外面略观察了番。
却觉翟府正门的设计虽有世家的大气,但单从外面看,里面的装潢应该不华贵。
礼部尚书翟卓的风评在翟诗音未出事前,一直不错。
他平日处事还算低调,翟家又出了个皇后,这几年在汴京中,翟家都是炙手可热的清贵世家。
丹香暗觉,从翟家大门外,应是瞧不出任何门路来,便又绕到了翟府后面。
见翟府后门不远处,有一清幽的翠竹林,便寻了个偏僻的地界躲了起来。
大约等了不到一个时辰,丹香便见,一着青袍儒衫,手持拂尘的中年男子敲了敲翟府的后门。
丹香立即提起了精神,眼都不眨地看向了男子,觉他这装扮并不像修道的道士,反倒像是个江湖术士。
翟府的丫鬟喊了声:“来了!”
那术士装扮的中年男子竟是也疑神疑鬼地环顾了下四周,发觉周遭并无外人时,才随丫鬟进入了府中。
丹香看清了那术士的长相,见他的眉心,有一豆大的黑痣。
她在脑中又记了记那术士的相貌,却仍没离开那竹林之处。
待天已擦黑,眉心带痣的术士方从翟府后门而出,他这番出来,却是一脸欣喜地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锦袋。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锦袋中,定是装满了银钱。
待那术士走远后,丹香紧随其后,跟着他寻到了他的住所,是在马行街的一个巷子里。
丹香见那巷前还支了个算卜的摊子,心中不由得生出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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