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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以至,你便是局眼。”那女子的声音包蕴整个天地。
“既然如此,宿命为何不将我斩杀?虚无和宿命的争锋,在苍茫仅仅是一个小局而已,我想你恐怕也不会无聊到看这个局的发展吧。”流云笑了笑。
“你依然错了,苍茫的局并非是一个小局,苍茫本就是宿命无数个分支再分支之中一个独有的路,这条路最后便是超越宿命。”女子淡淡开口,整个世界愈发朦胧。
“宿命怎会容许超越宿命的存在?我是虚无之子,却要超越宿命,你却不杀死我,这不是很可笑吗?”流云耸了耸肩。
“虚无和宿命本就是一体,宿命是贯穿虚无的秩序,可是苍茫不属于虚无,虽然仍然收到宿命的牵制,可是在苍茫之中已经有了一条新的秩序,那便是时光。”女子轻声道。
流云看着那个透明的人影,忽然眼睛瞪了起来。
因为那个人竟让他感觉是如此的熟悉。
流云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宿命本是无形的,每一个人都这么想,宿命不是人,她只是一个秩序,可是她有为什么要称作女神呢?”女子似乎在思考一个很古老很古老的问题。
“宿命选择了女子,是因为她看到了很多很多年后的未来,曾经也有那么一抹光流到了最后,最后最后,最完美的那一条路上,那一条路超越了星辰,超越了幻梦。那么迷离,那么耀眼。”女子似乎叹了一口气,“那条路的最后,宿命化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流云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草粒。
你是宿命么,你不是啊。
“你是流云么?你是九龙神土的少主么,虚无之子么?你不是啊,如果说苍茫是一首歌的话,你可能是写歌的人,而我只是唱歌的人,如果说苍茫是一本书的话,那么你便是作者,而我们只是角色。”
“写书的人……”流云有些迷惘。
“你要知道你是这本书的主角,但是只局限于这本书而已。跳跃开这本书,你便是一切。”女子忽然回眸,浅色透明的衣衫在阳光下飞舞,那朦胧的脸庞仿佛是人间所有美的结合。
“邪恶之眼快要来了。我借你一抹光,照亮黑暗吧。”女子似乎轻轻一笑,伸出带着流光的手,一道光从她的指尖流过,流到了流云的心口之中。
“宿命啊。”女子淡淡开口,然后声音似乎有些随意,“我知道她喜欢粉色。”
“原来如此。”流云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便睡了过去。
然后他便醒了过来。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那一双没有色彩的,可以吞噬一切的,恐怖而又悲伤的眼睛。
那双眼睛叫做寂灭。
在那双眼睛的注目下,青岚推开了洛樱,用尽一切力量不去注视那双眸子,却仍然在瞬间就被那眼睛的光芒安抚过,身体在瞬间覆灭。
真的是化为了一团灰烬,散落在了天涯各处。
接着便是他身下的洛樱,还有轻萝,千苍千夕,蓝瞳,墨染,梵空,都在瞬间被那双眼睛的寂灭之光所穿透,变成一缕尘埃飞上天空,一切本就没有。
本就没有,本就不存在,又如何去拯救呢?
然后流云看了看身边,发觉那个粉色衣衫的少女在阳光下如此耀眼。
只有她是唯一的真实了?
寂灭穿透不过她的内心因为她本就没有心灵。
她是时光的继承者,是孤独的时冥蝶,但为什么时光长河上,零点就要创造这样一双蝴蝶呢?
那双蝴蝶本就不是他创造的,他只是创造了粉黛而已。
流云迎面走去,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那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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