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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老头一愣，凑过去仔细观察，「怎么烫伤了？还好，虽然面积大，是最轻的红斑性烫伤。来，坐下，我给你擦药。」
严阴郎站在原地，老头没拉动他，皱眉：「怎么？还不上药？手想废掉？」
「我没钱。」严阴郎沉沉道，「我可以采药抵钱。」
「......」老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力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先上药。」
按理说红斑性烫伤是烧伤中最轻的一种，有些甚至药都不用擦，3-5天就会好。但他这个面积太大了，又在夏天，老头不敢抱着侥幸，把消毒水和自制的烧伤药膏拿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经常受伤？」老头皱着眉，给他消毒上药，「额头还没好呢，现在又是烫伤。以前你妈经常来我这里拿药，我还纳闷儿呢，一个陪酒女至于一天天外伤丶发烧的吗？现在看来都是给你拿的吧。」
老头罗罗嗦嗦的直念叨，严阴郎木然地盯着空虚之处的某一点，耳边的声音化作无数嗡嗡的杂音。
他的灵魂像一只濒死的鱼，在搁浅的海岸乏力的吸取最后一口氧气，最后任由自己遁入无边无际的混沌。
「哎，给你说话呢？」老头不悦地瞪着他。
严阴郎思绪渐渐回笼，僵硬地看着他，「什么？」
「我问你怎么烫伤的？」老头给他缠绷带，又把问了一遍。
严阴郎垂下眸，视线落在层层抱住自己手掌的纱布上，语调平静：「没怎么。」
老头眉头越皱越深，眉间的皱纹组成一个川子，「闷死你得了。」
别看老头年纪大丶蓄着长胡须，他包扎的手法非常精细，条状的纱布一圈圈将严阴郎的大手裹住，不厚不薄，避免了太厚不透气丶太薄容易感染。
把严阴郎的手包成一个「小粽子」后，老头把目光落在他额头上。
揭开胶布，纱布和伤口黏在一起，长长的疤痕已经处于闭合状态，上面凝固的血痂看起来像一条丑陋的虫子。
老头用棉签蘸了蘸碘伏给他大面积消毒，上好药膏后给他弄的厚厚的纱布，「你是真想留疤？这口子可禁不起你再折腾了，养两天就能结痂的伤口硬是让你反覆的折磨。下次如果再裂开我就不管了啊！」
严阴郎颔首，「我会采药还债的。」
「这是钱的事儿吗！」老头气不打一出来，「自己的伤口不自己注意，真以为破相了好看啊？！」
严阴郎盯着脚下的地砖，一副任由老头教训的样子。
「行了行了，」老头烦躁地说，「这还不到六点，你吃早饭了吗？」严阴郎摇头。
「也是，你都没钱给药费。」老头掀帘出去，「在这坐着等我啊！」
没一会儿，老头拿着刚出炉的煎饼和一杯豆浆走进来递给他。
严阴郎愣愣的，神情略微呆滞地说：「我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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