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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搁在了那细秀纤嫩的脖颈,宛如一种情人的手扼着咽喉,梁挽眉心一动,架势却不为所动,揪着我手腕的拳猛一发力,我顿时觉得手腕处传来了一阵剧痛,我心中冷笑一声,这厮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他?
于是手下继续把剑鞘往前一推,绕着他的脖子下方转了一转!
梁挽脸上霎时没了血色,仿佛一种临近死亡的惊骇感砸在他脸上,涟漪一般不可控制地扩散开来。
软剑彻底绕着他的脖子划了一圈。
不过比喉咙的位置稍稍低了几分。
而是在他细秀的锁骨上轻轻绕了绕,如死神化作一位少女轻吻了那一排的衣襟袖口,襟口破碎之余,锁骨也带了一丝浅如水色的血痕。
趁他惊楞,我出手点穴。
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倒了下去,叹息也终究化作了沉默。
我低头,慢慢地把脱臼了的右腕再度接回去,假装那是一点儿也不痛,蹲下来,俯视着他。
“你终究中了毒,有余力,但不多,所以用激将法逼我靠近,想近身翻折我腕子,好再度擒住我。”
“这计策是不错,只是你既都近身了,为何不直接掌刺我咽喉,击打我旧伤,而是又折我的腕子呢?”
“已经处于劣势了,还想擒住我,而不是动杀手么?”
梁挽只是苦笑道:“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杀过人的。”
我目光一动,听他继续笃定道:“就算能杀,也不会去杀你。”
这家伙居然从来都没杀过人?
我有些预料,可还是意外,想到从前他出的种种招数,虽利落硬猛些,可却只是致残而不是杀人,残联是发扬光大了,但没多添一个亡灵,有些还是我补刀的。
我目光复杂地看了看他,像是看着一张未曾被世人染黑的素纸,正等着我去玷污。
“你不曾杀过人,我却是能杀你的。”
梁挽叹了口气,居然说道:“谢谢。”
我眉心一震:“你居然在谢我杀你?”
“谢你最终还是留了情。”
梁挽躺在地上,一点儿也不带伪意地认真看我。
“刚刚那一瞬,你的剑尖其实是可以绕着我的咽喉转的,可最后它只绕了我的锁骨。”
我却慢慢地放下了剑尖,没有占尽上风的得意傲慢,只是颇有些困惑在心头。
“到了这个时候,你不会觉得我还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吧?”
“就算曾经有,那也是在吊桥上那会儿,如今你不仅揭破了我的身份,还借着‘治伤’的名义来冒犯我、羞辱我,我又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擒住你,当然要在杀你之前,狠狠地折磨你了。”
“我没有存心冒犯羞辱之意,让你觉得委屈,是我考虑不周。”梁挽叹了口气,“但此刻说这些大概也无用了?”
“是无用,我打算对你用刑。”
我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我保证我从眉毛到脚指都是冷清冷血冷到彻骨的,连梁挽听了都好奇而敷衍地“哦”了一声。
“但是你若肯把自己的身家背景道出来,把你的师门传承说一下,我或许可以痛快送你上路,不对你用任何刑罚。”
这家伙的武功路数我还是没能看得出来。
他的招式还算比较好判断,属正统北方拳法与连环腿法。
可他的内功轻功,却是来自于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传承。
这种奇诡的内功系统加上正统的拳脚法门,简直就像是六路泰坦显卡加上了一个古董显示屏,很不搭。
教他内功的人,必定是个绝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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