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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宜自知有些事情是逃不过去的,哪怕她再叁回避,终究有一天还是不得不去解决。
匀速行驶在乡间的道路上,漆黑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和陈鹤青所在的这辆车,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沉宜降下车窗,仅仅开了一条缝,寒风呼啸着涌入将车内的暖气一扫而光。
她贪凉地靠近风口,风里有草木混合着泥土的香气,空气中的湿气重,过了一小会儿她就感觉自己的发丝有些湿了。
陈鹤青瞥了沉宜一眼,即使冬装再厚,但是光看她的背影依旧觉得瘦了不少。
车窗被关上,沉宜转过身看向陈鹤青,这几天两个人的交流其实并不多,就连碰面都很少。
“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的飞机。”陈鹤青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轻轻敲击着。
沉宜满脸惊讶,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腕:“不是说待一周吗?怎么这么快就……”
他猝不及防地出现,又突然地要离开,向来都是不留给她准备的时间。繼xμ閲讀請前彺®𝔦®𝔦w℮n.čô𝓂
“事情都谈妥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陈鹤青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脸上的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冷峻:“教室里的设备会尽快更换,在此之前,你还是要自己多注意一点。”
“那也不会这么倒霉吧。”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下午经历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差一点她的脑袋就要开个口子了。
陈鹤青继续交代道:“宿舍的问题后续也会有专人来解决,有什么需求你们到时候直接提。”
“哦。”沉宜突然失去和陈鹤青抬杠的兴趣,他只字不提他们,这一次好像真的要翻篇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明明是她想要的结局,可心里还是说不上来的难过。
陈鹤青挺讨人厌的。
在她以为可以将一切都放下的时候出现,短短几天的时间又唤起了她用将近一个月尝试遗忘的记忆。
车缓缓停在路边,距离学校还有不到五分钟的车程,沿着眼前这条路一直开就能到了。
“怎么了……”沉宜话音未落,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抓住陈鹤青的右手,拨开袖口的遮挡,一片青紫色的伤痕暴露出来。
“你……”淤青看起来很可怖,她大概也能猜到这是怎么弄的,陈鹤青过来拉她的时候可能下意识伸手帮她挡了一下:“刚刚在医院怎么没有说,你……算了,我重新开回去吧。”
陈鹤青抽回手,放下袖子将伤痕盖住:“不用,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不疼。”
“不疼那你停下来干嘛。”怎么可能不疼呢,那么重的东西砸在地上都能让教室震动,万一是锋利的棱角砸在他的手上……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右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握了握:“你不用感到歉疚,这是我的选择,和你无关。”
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帮她挡住快速落下的重物,那一瞬间的本能反应是无法控制的,事后他复盘过,即使不伸手,东西也不会砸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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