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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分开之后软弱地想找回他,都被他拒绝了。这回话说得那么绝,说一点都不喜欢他了,再也不想看见他了这样狠心的话,他大概,再也不会回头了吧?
胡思乱想间,卧室的房门突然开了。
她在锁舌松动的瞬间盖上被子装睡,鸵鸟一样把自己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脚步声渐渐靠近床头,然后是瓷碗搁上床头柜,轻轻的一声。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谢芷默的眉心随着这香气动了一下,只听见身后的人说:“醒了就吃一点吧。”
那声音冷漠又疏淡,把她紧张的心揪在了一块儿。
她皱着鼻尖不说话,五指悄然抓着里侧的被子,巨大的委屈和愧疚陷入绵软的羽绒,像石子入海一样消失无踪。
聂子臣没有等她有所反应,径自离开了房间。
谢芷默听他关门之后脚步声远了,才探出脑袋,懊悔地拿掌心蹭了几下额头。再去看床头那碗热腾腾的蔬菜粥,明明没有资格委屈,却还是委屈得不行。
明笙说得多对啊,都是她自己作的,但是当局者迷这四个字实在太轻巧——哪会有人真的看不清呢?只是求不得放不下罢了。她现在开不了口说挽回的话,也不确定自己的心到底有没有做好挽回的准备,可是就是……舍不得。
就像当初跟他分开那么久,每个无眠的夜里说服自己他已经是不能翻案的过去,但还是觉得如蝼蚁食心一样,细细麻麻的舍不得。
她小心翼翼地去碰碗沿,刚刚沾上热度,门突然又开了。
聂子臣把退烧和消炎的药拿进来,面无表情地放上床头柜。最近时两人的手只有一寸,可却像是一个不能逾越的限定距离。
谢芷默呆呆地看着他,手忘了伸回来。
聂子臣看着她说:“不烫么?”
“嗯?”谢芷默回过神,才发现滚烫的热粥把指尖都烫红了,她连忙伸回来捏住耳朵,十指连心,痛得眉头都皱在一块儿。
聂子臣看着她傻呵呵地给自己的手指吹凉气,冰冷的神情都泛起一丝嘲解的笑。
还真是个傻子。不但傻,还愚孝。也不知道自己是信了谁的邪,居然会喜欢她。
谢芷默看着他这一脸讥嘲,难受极了,说:“对不起啊……明笙没弄清状况,才把你叫过来的,我等下就走。”
聂子臣勾起唇一笑,嘲弄意味更足:“我看她弄得挺清楚的。”
谢芷默低头。
聂子臣继续说:“既然觉得人家没经你同意把你弄我这儿很委屈,为什么不立刻就走,还用等一下?”
谢芷默现在脑子迷迷糊糊的就只剩一根筋,听到“为什么不立刻就走”,全身滚烫的血液都凉却了,触之冰冷。她咬着唇憋屈极了,坐在床头僵了一会儿,连外套都没穿就掀开被子下去了。
非但如此,连拖鞋都不穿一双,直接赤足往门外跑。
聂子臣愣在原地,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她发个烧真把智商烧没了吗!她以为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么,被她无情抛弃之后只不过跟她拿个乔,她这就翻、脸、了?
☆、第三十七章
聂子臣追上去喊住她:“谢芷默!你有本事就出了这个门别回来。”
谢芷默站在门口的背影顿了一下,还是义无返顾地去开门了。
手刚碰上门锁,聂子臣过去从身后单手揽住她的腰,一把往后抱了一步,刚开开来的门失了助力,茫然无助似的往里慢慢地开,被他一脚踹了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
积压在心底的火腾地全都冒上来,聂子臣单手扣住她,一手掰过她的脸,两个人面对面近在咫尺:“出去啊?再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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