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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在忙店里的事情。我的场子很多,虽然下面都有人管理,但也得经常去看看,我和我弟两个人太忙,她没事就过去帮忙。”
“您夫人一定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可惜我没见到。”楼越感觉自己的头有些飘,舌头却灵活起来,一些被称为健谈的人爱说的废话开始从她嘴里往外冒。
“我老婆确实很贤惠的,不过就是没什么文化,没法跟您比。跟我一样,”谭啸龙故作低姿态地咧嘴笑了,“我俩都是底层草根出身,没读过多少书。你看我书房那书架上,空空荡荡的,我都不知道买些什么书。要不您给我开个书单,我叫人去买来。”
她还真能给他开书单,她想。从他的言谈举止里能判断出他急缺的一些知识背景。
楼越轻飘飘地笑起来,就在这时,占彪拿起电话,一脸紧张地说:“我接个电话啊,局里领导打来的——”谭啸虎拍拍占彪的背:“我带你去隔壁房间。”占彪马上起身跟随谭啸虎过去了,那种紧张的样子略显滑稽。
餐桌上只剩下楼越和谭啸龙两人,她看他,他看她,坦然地尴尬着。楼越忽然笑起来,有点控制不住。“龙哥,我去看看你的书房吧。”
谭啸龙的「书房」是二楼靠近露台的房间,里面竟然完全是中式风格的,进门有一列隔断式的博古架,上面摆了一些陶瓷玉器,旁边沙发前的一张茶几上摆着功夫茶具和熏香炉。如他所说,书架上空空荡荡的。靠近露台的落地窗前,摆着一张巨大的实木桌,上面摆了一些精装丛书,主要是企业管理和国学易经类的书。墙上有个嵌入式的佛龛,摆放着鲜花和水果。意外,但也不意外。楼越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人总得有这样那样的信仰,支持自己做一些想做和不想做的事情。
看到谭啸龙拥有这样一种简单易操作且有着强大根基的古老信仰,她不禁生出了羡慕。谭啸龙这样务实的人,一定在内心里是瞧不起她的。她除了有些名头,并不如谭啸龙这种人的老婆能干,可以实实在在为家族产业出力。
她楼越只是一个大学老师,一个学心理学出身的婚姻失败的女人。她揣摩够了别人的心理,但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你空读了那么多书,你的全部自信和底气都来自于印在这些书上的知识。但当丈夫的关注一转移到了别的女人那里,你的世界就摇摇欲坠,不管你承认与否……浑然不觉地,楼越的脸上浮现着毫无疑问的轻蔑。她围着桌子走动,无意识地一本本地拿起桌上的书,又一本本地撂下,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对自己冷嘲热讽:你这个徒有其表的知识女性,这种男人,一眼就能看穿你内在的虚弱……
站在楼越身后的谭啸龙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我不过是说点客气话抬举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楼老师,你看,我确实是一个粗人,我从来都——”
楼越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谭啸龙用一双带血丝的眼睛,眼睛大得好像在瞪着她。他脸上的风霜痕迹清晰如刀刻,镌刻着饥饿、贫穷、羞辱、仇恨,谭啸龙是营养不良的,从肉体到精神,他和占彪完全不一样,占彪那样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从小被精心喂养的男孩。
过去你只喜欢这样白白净净的男人,你觉得他们看着就干净……真是幼稚可笑……
楼越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不胜酒力,脚下踉跄着,面露好奇地问:“你说,你从来都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干过你这样的女人。”谭啸龙咬牙切齿间含糊地一带而过,但是每一个字都被她听清了。
她看见谭啸龙的眼神几近疯狂,豹在观察着猎物眼里所剩无几的自控力。傻气的笑容瞬间从她的脸上消失,她没听错。他什么意思?
谭啸龙盯着她,心想自己犯了个大错。他是怎么了?
楼越上前一步,盯着谭啸龙眼里一闪而过的战栗,不由得笑起来。他咬紧了嘴唇,皱着眉头看她。她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那要不要试一试?”楼越凑在他面前轻快地说完,控制不住身体的摇晃,几乎扑到了谭啸龙身上。
她感觉谭啸龙像一道飓风,抓住了她的后脖,粗野地搂过她的脸亲了上来,胡子扎得她生疼。豹是灵活的,迅猛的,嗜血的。她自找的。她转头避开谭啸龙的嘴,又用力摆脱他在她身上摸索的手;她喘着气,对谭啸龙说:“不要乱摸。”
谭啸龙呆呆地看着她,被这女人发送的混乱信号弄得有点糊涂。楼越用手梳理起下头发,一下,两下,三下,忽然就把他推到沙发上坐下。她开始从裙子下方伸进手去,在里面摸索着,然后把拽出来的一条蕾丝布料从脚上拿下。谭啸龙愣神了一秒,马上去解自己的皮带,一边拉开拉链,褪下裤子,一边不可思议地低语。
“我操,操操……”他欣喜若狂地说着,朝这个谜一样的女人扑过去的瞬间,他看见了她眼里的恨。而她,看清了更显眼的东西。这真是令她意外——这样一个骨子里透着自卑的男人有着和身高体格不相符的家伙,她该想到,成功人士通常都具有超出常人的力比多。而谭啸龙拥有超出常人的容器去承载如此膨胀的力比多。
但这尺寸不符合常理,他看上去没这么自信。
楼越被按到了桌前,紧接着,随着一阵慌乱的探索和拱动,谭啸龙的自信充分地抵达了。一时间她有些迷惑那是什么东西。谭啸龙低声说:“忍一下下就好,我知道我有点太大了。”
楼越几乎笑出声来,她发现,谭啸龙这种粗俗之人说话可真有意思,平心而论,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样一笑,她忽然觉得,今晚好像没什么不值得笑的事情。
于是她开始游戏一般扭动身体配合着,忽然间,谭啸龙就侵入了她的身体。这不是游戏。一股陌生的充盈感一下子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这入场存在感如此盛大,她觉得,此处应有一段庆典旋律。的确很大,她想实事求是地评价,但谭啸龙马上急吼吼地动起来。那种粗野毫无章法的占有性的剧烈冲击让她想发疯,叫又叫不出来,像在梦里似的。在梦里一切都是安全的。她没有自毁。她没有随便找个人发泄痛苦。纯粹的快乐一阵阵地迸发出来,令她惊异得没有语言来形容。新奇,刺激,这就是占彪寻找的东西吗?
“爽不?”谭啸龙喘着粗气。他玩过那么多女人,其中不少床上功夫一流,并且对他极尽讨好,可是眼下,仅仅是来来回回重复着那些枯燥的动作,就让他享受到无尽的快乐,他好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个事儿的乐趣似的。
这个女人不吱声,不仅如此,连哼都没哼一声。
她还在琢磨这全新的体验。和过去的体验完全不一样。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给谭啸龙反馈。也许她一开口,这事就会变得无比俗套。她早就学着习惯了在占彪偶尔回家、双方都方便也不困的时候,安排一下。她一直都把这种心照不宣的见缝插针视为爱的证据。
现在看来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酥麻,酸胀,纯粹的快感,还有一种接近尿急的感觉,让她应接不暇,又难受又刺激,或者是刺激到顶点以至于难受,这不正常,难道以前她经历的那些都不算——像有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一样,她叫出了声。
谭啸龙捂住了她的嘴,抱着她的身体从桌前挪到了窗前,一瞬间,她的前胸贴在在了凉凉的玻璃上。啊。
“没事,外面看不见的,”谭啸龙让她安心,便又重新开始了。她的身体一次次被挤压在落地窗上,直到她勉强睁开眼睛欣赏窗外的景色,这才逐渐看清楼下有个人回头张望着,朝她的位置看过来,那是她的丈夫。
她的血液凝固了。但谭啸龙的动作变得无比野蛮,像野兽一样把她的身体撕咬。这种人的凶残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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