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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洛扶殷笑得毫无预兆，却看上去灿烂又明媚。

她实际上并不是常年一副冷淡自持的样子，该笑的时候还是会大声笑出来的，哪怕对于她来说如此行径着实是没有什么意义。

可她的情绪本就寡淡，大喜大悲的时候更是极少，很多时候连她自己也会觉得活得不像是一个人。只是偶尔心绪里会闪过一些异样的东西，她弄不清楚，因此往往也就搁置不放。

没有人教过她悲伤是什么，快乐又是什么。她自出生起就是冰凉雪白，空无一人的实验室。直到后来被人送进福利院，福利院的院长看不出她的窘迫，养父母也同样没有意识到，乃至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出她和别人的不同，只当她是高傲了些，成熟了些罢了。

她知道自己与世间格格不入，因此才会想要活出一个人类的样子。越是掩饰，别人越是看不出，久而久之，她自己也就渐渐地习惯了这副样子。

没什么不好的。在现代时，她常常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她遇见过普世意义上的好人，感受过心绪里那奇妙却泛着甜的波动，就已经很知足了。

如果可以，她想要对努力挣扎着的生命温柔以待，就像她曾经遇见过的那些人一样。

学医或者成为法医，从来都不是偶然。

修刹陆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眼前这位名叫“洛扶殷”的少年笑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抬眸往谢曦沉的方向，不出意外地发现某人引以为傲的迷人笑意彻底僵在了脸上。

看来少年这种不带任何阴霾的笑容的确对心黑手狠的谢曦沉造成了冲击？这一点上看起来的确没什么问题，难道是他多想了？

“算了，”洛扶殷瞬间收敛了笑意，变脸比翻书还快，“我想也的确是如此。和你继续辩论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只会越发显示出某人的不正派，就此打住好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果然是个正直的人啊。”

谢曦沉：“......”第一次遇见这么打直球的人，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讲不当讲。

一直吃瓜的傅云焕和林岁止：哟呵，谢二狗这是吃瘪了还是咋地？真是喜闻乐见。

只有12138用平板到不能再平板的声音吐槽道：“出现了，出现了，宿主这厚颜无耻还读不懂空气的品质。”

“哦，我乐意。”洛扶殷以更平静无波的声音回复，“你行你上。”

12138:“......”好吧，我不行.....不对，我要怎么上啊？

意识到问题关键的12138又再次被怼得乖乖地闭上了嘴。假设再这么说下去，恐怕以宿主面无表情满嘴跑火车的个性，这个话题恐怕又要被滑向深渊。反正，是个男人就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行。

“既然人都齐了，那我们就出发。”

修刹陆掀开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洛扶殷乍一看还没觉得什么，直到12138忽然间饶有兴趣道：“宿主你说这人戴着面具是不是在说谁掀开了他的面具，谁就要娶他啊？就好像成亲后掀了姑娘的红盖头一样。我看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洛扶殷：“你认真的？难道一般人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大概这人毁容了’还是怎么的？”

“既然是异族，当然会有些不同于普通人的规矩嘛。”12138理所当然道，“所以宿主你不可以手贱地去掀别人的面具哟。”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洛扶殷无语道，“看别人长得好不好看这种事情一听就很无聊且没礼貌，我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

由于洛扶殷在和12138对话的时候视线一直停留在修刹陆的面具上，还微微皱起了眉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误以为她对修刹陆戴面具的行为感到困惑。

谢曦沉道：“修刹的面具可不能拿下去。月灵族的规矩便是谁取下了他们族里男子的面具，那名男子就要嫁给谁。”

洛扶殷：“......”真的假的？母系社会吗？

谁曾想谢曦沉下一句就是：“这是因为月灵族女子为尊，实行一妻多夫制。哪怕是像修刹这样的勇士，也必须遵守族里的规矩。”

“男人也不行？”

洛扶殷打量了谢曦沉一眼。

谢曦沉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是的，男人也不行。”

洛扶殷：“......”这么硬核的吗？

正当她还在沉思着“为什么男人也不可以”的时候，修刹陆的声音便仿佛极地的风雪凛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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