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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不可信的。
因为人可以在不断说服自己的过程中轻易改写,让虚假变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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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有点重,我趴在阳台的护栏边,有一口没一口的朝嘴里灌冰火,甜甜的果汁从口腔流入咽喉,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醉。
咦?怎么天空突然多上那么多颗星星?我揉了把眼睛,夜晚吹来的冷风轻搔皮肤,鼻子突然发痒,「哈啾。」
我把手掌贴上手臂打算摩擦生热,一件温暖的大衣适时披上肩头,「苡韶,外面冷,进来吧。」邵禹杰柔声道,眼中的宠溺可以媲美前几次梦境中那纵容我的男朋友。
所以这肯定梦吧。
「小醉鬼。」他用手指刮刮我的鼻子,「你这样真像藉酒消愁的酒鬼。」
「你才酒鬼。」我咕噥着,使力戳他的脸蛋,「嗯……不会痛,果然是梦。」
「哦?那我是谁?」
在梦里,我已经和邵禹杰交往多时,那他理所当然是我男友,这什么蠢问题,「你是笨蛋。」
「还有呢?」如我所料,邵禹杰没有生气,我更加确信现在我正处于美好的幻想。
我把空罐子往旁边一扔,搂上他的脖子,「你是我男朋友。」
邵禹杰竟然没有回应!好啊,谁给他的狗胆子敢无视我?我再度蹭了蹭,故意把重量全压在他身上,「喂,说话啊。」
「说什么?」
「说你是我男朋友。」努力使自己的命令多几分威严后,我毫不客气地从他的脖子咬下去以示惩罚。
「你属狗啊。」直到听见熟悉的台词,我才心满意足放过他。
邵禹杰将我圈在他怀中,动作带着小心翼翼,「苡韶,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的声音放的很轻、很柔,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惊扰了梦。
「有!」我傻乎乎发笑,没有配合他降低音量,我们都是梦里人啊,在虚假的世界中不需要他这般战战兢兢,因为最坏的结果顶多梦醒,「邵禹杰你真好啊,每次出事你都在我身边。嗝,不像邵禹杰那坏蛋。」
「你说我真好,又说我是坏蛋?」他好气又好笑。
「不是说你!」我着急的打邵禹杰一下,「是现实的,嗝,邵禹杰。」
「他怎么坏蛋?」
这句话像一个开关戳中我内心深处的黑暗,我的眼泪忽然不受控制满溢,「他不救我,他不理我。」
邵禹杰顺顺我的背,不介意我的泪水沾湿他的衣襟,「乖,继续说,我听着呢。」
「他凭什么不理人家,我好寂寞……」我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此刻只想肆意大哭一场,「我呼救的时候,他都没有听到,如果他听到我就不会想死,如果他救我李茉臻就不会那么猖狂,我就不会拿刀子砍自己,我好疼呀,好疼呀……」
情绪大崩溃的状态下我连自己说什么都搞不太懂,可以说的上胡言乱语,但邵禹杰只是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我,在我耳边细语呢喃,「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呢。」
我在这。
我一直在等他对我说这句话,如今我等到了,却是在不真实的幻想中,甜蜜之馀格外讽刺。
就一下下,我就自欺欺人那么一会儿,明日睁开双眼我又是无懈可击,坚强瀟洒的林苡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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