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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迟砚的脚已经抬了起来,霍修厉心有防备,侧身一闪,总算让自己的屁股免受重击。
迟砚目光发冷,活动着手腕朝霍修厉逼近,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是不是想打架?”
霍修厉不比钱帆那个毫无求生欲的缺心眼,他求生欲都快溢出来了,收起不正经那一套,正色道:“不想,我对我家狗拉的屎发过誓,这学期都不干架,安分守己,不给勤哥脸上抹黑。”
“你发这么没分量的誓你家狗知道吗?”
“不知道它知不知道,反正那坨屎肯定知道。”
“……”
迟砚险些被霍修厉带偏,掐了话头比刚才走得更快,冲他下逐客令:“你滚吧,我还有一堆稿子没念。”
广播站和跳高的场地顺路,霍修厉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我也不跟你扯屁了,我就想问问,你在广播里冲孟行悠说的那句‘终点等你’是什么意思,撩里撩气的,你要开始追了?”
迟砚还是刚才的理由堵回去:“稿子多,看走眼了。”
然而霍修厉不是楚司瑶也不是孟行悠,他是跟迟砚从小玩到大的铁瓷,铁到对方皱个眉头都能猜到他大概为什么不爽的瓷。
且不说迟砚因为声音好听,每年运动会都被广播站拉去念加油稿这事儿,就单说他那个可以达到飞行员标准的视力,他也不可能会是看走眼的人。
就算今天阳光太大音浪太强吧,他就是看走了眼,可如果只是看走眼,那个停顿是怎么来的?那个主语是怎么来的?那个故意压低后勾引小姑娘的声线又是怎么来的?
霍修厉不玩配音也不混cv圈,可他耳朵不聋,别人可能听不出区别来,但是迟砚糊弄不过他。
谁让他们是铁瓷呢。
霍修厉盯着迟砚许久,知道盯得他不耐烦想爆粗的时候,才吐出三个字:“你放屁。”
“你就是故意说给孟行悠听的,我刚看见你俩隔那聊呢,说什么了?她是不是问你那四个字的事儿了?”
这里没别人,上回游泳池的事儿霍修厉都知道,今天这句加油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算不上什么,迟砚没了遮掩的念头,说话比刚才也要随意些:“是,问了。”
“然后你没承认,还说自己看走眼了?”
“啊。”
迟砚想到孟行悠生气就头疼,上次是用跳跳糖哄好的,这回不知道又要怎么搞才能让这小姑奶奶消气。
霍修厉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你白瞎了这张脸。”
迟砚一怔:“什么玩意儿?”
霍修厉深感无力,挥挥手往跳高那边走:“你离吴俊坤那个死直男就差一张脸的距离,要不然你俩搞个组合出道得了,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就叫注孤生。”
迟砚气笑了,追上去问他:“你什么意思?”
霍修厉没想到自己空有一身撩妹技能,却把好兄弟熏陶成了一个直男:“你往广播里那么一喊,要是刚才再撩拨几句,这会儿你估计已经跟孟行悠躲在什么阴暗角落打啵了。”
迟砚眉头颤了两下,沉声问:“你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还有什么?”
“冲着那么丑的游泳衣都能硬的人,还有资格说我?”
“……”闭嘴。
霍修厉捂着自己的屁股,往后退了两步,问完最后一句话:“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孟行悠说实话?藏着掖着做什么,大老爷们的。”
“说什么?”迟砚眼尾上勾,看着像是在笑,实则瘆人得很,“说我硬了?”
“……”
说话就说话,怎么突然就飙车了呢。
霍修厉清清嗓子,重新说:“说你对她有意思,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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