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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水岸灯会（第1页）

小镇四面青山环抱，也有墟场，是五个县交界的地方。几条溪流在镇里交汇，汇成一条十米宽的河流。田土的灌溉需要河水，这一方水土养活了这一方人民。溯其中一条溪流而上，终会到达一个大水库。那是20世纪所修建的，为修建这个水库，动用当地大量的劳动力，为此也迁移了许多户人家，有的竟然迁移到江西那边了。

程子扬先生的幼年时代，有一段时间在这儿度过。在晴朗的季节里，潋滟的水光跳跃着无数的金子。在阴霾的日子里，倒映青山的水波带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波心荡着半开半合的秘密。

如今，这里变成了一个颇有名气的集市。当夜幕升起的时候，环绕水库的街道点燃了红色的灯笼，附近一带和慕名而来的游客中爱好夜市生活的人都聚集在此，因此到了晚上更是热闹非凡。

“小女初到这儿玩，和我们呆一起或许无聊，我们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不如你们年轻人一起玩，凑个热闹，徐先生带她走走可好？”江川次郎缓声说道，漫不经心，却已经知道是肯定的回复。

“好啊，好啊，我很乐意。徐先生，你说呢”天性热爱热闹的杜珊珊一口答应到，满桌人都惊了一下。

水库在离小镇中心十里外的地方，飞车只要两分钟就到。杜珊珊和江川兰心一左一右伴在刘土归两边，走在灯火辉煌的水库环形小街上。“卖臭豆腐嘞，又香又臭的臭豆腐嘞！长沙臭豆腐嘞！”

“走，我们去吃臭豆腐去!”杜珊珊喊道。冰清玉洁的款款而立的兰心也附和道：“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吃过臭豆腐呢，一起去尝尝？”“走！”杜珊珊拉起兰心的走便走，刘土归甚是无奈，他本来还想到作家幼年的旧居看看。向水库一眼望去，灯火照在水面上，闪烁迷离，隔空隐隐传来唱戏的声音。

“原来是校友啊，在学校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杜珊珊喊道，“你应该是你们系的‘系花’才对，全校应该早就传名呢，你不会太低调了，或者在学校乔装打扮了吧。”说得兰心一阵脸红，“没……没，我很少去学校的。我基本上都是远程上课。医生说我的体质前所未闻，不能暴露在亮光下太久！”

“哦。昨天你怎么跑出来了，太阳光很烈啊”刘土归好奇地问道。

“在家里呆着太闷，爸妈不在家，背着管家穿上防辐射裙，偷偷溜出来的……，回去后就晕倒了；靠纳米机器人才修复了损伤的细胞。”江川兰心悲伤地说着。

“看来你是个夜猫子了，你这么怕阳光，不会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吧。‘小倩’？”刘土归打趣地说道。

“你才‘小倩呢’”，杜珊珊没好气说道，“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不怕太阳晒！”刘土归赶紧示意杜珊珊打住，他的秘密目前只有他俩知道。

“我的豆腐吃完了，谁还有豆腐给我吃？”刘土归话题一转，他已经不是那个害羞的少年，他的幸福决定亲自主宰。两个少女同时脸红了，“你想吃，不知道自己买啊！”

“那算了，你们慢慢吃吧。听说那边还有戏台子，哎呀，这不是我最喜欢的花鼓戏吗？”刘土归一惊一乍，“兰心小姐，你是学舞蹈的，请问你会不会跳花鼓戏，这个我想学呢！”

“啊！这个这个我不会……”，兰心有点尴尬了。

“好，那我们吃过过去看戏！”刘土归说道。杜珊珊只感觉他的脸皮似乎越来越厚了，不过年轻人，要熟络起来自然比较快。兰心没有了刚才的那份忧伤和约束，抬起她那秀美的脸庞，显出魄人的冰雪之美。她的眼神在刘土归脸上一扫而过，又望向了杜珊珊，现出羡慕的神色。杜珊珊嘴角微微一笑，道：“走吧，看戏呢，本小姐暂时不感兴趣，要么某人唱两个我还是乐意听的。不如我们去看灯会吧。丰收节的灯会很热闹，那边正是作家幼年生活的区域，如今成了一个纪念馆，旁边灯会更是热闹哇，这里都好像听到了笑闹声嘞。”

“好呀好呀，杜大小姐的提议想必是不错，灯会是很期待的，不过我倒是想去作家的旧居看看，正巧在那儿!兰心小姐，去吧！”刘土归越世后，此时正是最轻松的时候。

街道上挂着无数的灯笼。

一只灯笼上写着“坚”字，这是谜面，打一节日。刘土归暗笑不语，杜珊珊和江川兰心看着这个灯笼，一时答不出来。刘土归哈哈笑起来，说道：“这个节日并不是所谓传统节日，却是因为一个互联网公司名声大噪的节日。正因为这个节日，出现了许多剁手族，其中最显著的就是那些另老公或者男友又爱又恨的败家娘们儿了。”

两个姑娘异口同声叫道：“双十一购物狂欢节”。

“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成为败家娘们儿！”刘土归‘不怀好意’地笑道，话语里隐隐有些占这两个姑娘的便宜。

江川兰心脸一阵白一阵红，没想到父亲大人十分欣赏的男人竟然是个闷骚男人。她的心里莫名地开启了一朵蔷薇花。杜珊珊没当回事，望向了另一个灯笼。

只见灯火鲜明的灯笼上显出一段娟秀的谜面来：“日长夜短愁几许，高处无口几人来，一人游弋芳草地，十士脚长批蓑衣，天鹅展翅鸟已飞，白勺烹酒无意义，空余一钩三点雨。（歌名）”兰心边朗读边思索，笑而不语。刘土归故作沉思状，问道：“姑娘们，请赐教！”杜珊珊笑道：“懒得告诉你。”

皎月升上天中，水库光波闪闪，凉风习习。水中偶尔窜出几只青鲤，溅起的水花声淹没在人声之中；绿洲传来几声“咕咕”的鸟叫声，亦隐没在祥和的夜色之中。

走着走着，这一行三人走到作家程子扬的旧居，两百年前程先生的幼年时代就在此地度过，也曾一睹此地山色与水月。两百年一晃而过，斯人不再，任由凭吊。作家擅长书法，风格不拘，游龙走凤；又擅长作诗，婉转流转；亦工小说，洋洋洒洒，颇有韵味。其文学中透露出的人文主义关怀尤打动人心。

这是一套一层半来高的红砖瓦房，依在水库边，漫漫的水仿佛把这幢房子托起来似的。作家的卧室有一尊雕像，一只手指着天空，一只手抚在胸前，大概是5岁左右的孩童模样。在另一房子里，有一个自动售书机，专门出售作家的作品。

这个些居房，都有一种简约清新的风格，映衬出那段无忧无虑的幼年时光。刘土归扫了一下瞳孔，买了一本作家的半自传小说《追忆的风筝》。江川兰心说道：“我家里收藏有作家全套的作品，就不再买了。”杜珊珊看了看书的名字，笑道：“咦，这本书的名字在哪里见过，就买这本吧！”

江川兰心的眼光有好几次在刘土归身上游弋着，闪着温和的波光。“牛哥，我们去划船吧，水库里的画船太鲜美啦，坐在那船上好有诗意啊！”兰心轻声说着，仿佛叙述一段往事。

“好啊，姗姗小姐意下如何？”刘土归回声笑道。

“当然也去，你们都去，我一个在这水边走，不是寂寞的得慌么？我也想吟诗作对呢，好歹我也是从事文艺事业的青年！”杜珊珊一口叫道，声音爽朗清脆。

刘土归喊道：“小时不识月……”回身对杜珊珊笑道，“接下去呀，你不是要吟诗作对吗？”

“呼作白玉盘”，江川兰心接着说道。

杜珊珊思而不决，盯着月亮，突然微笑说道：“玉兔天中走，人间几度逢！”似乎作家给了她灵感，三人对此月色，颇起怜惜之意。刘土归接道：“夜风遣穗香，共与美人闻。”说罢，都默不作声，画船向水库中心划去。

水面几只画船也在不停游弋着，灯光从半透明的画布里透射出来，船面五颜六色的画美轮美奂。动人的歌声和愉快的笑声从这些船上飘出来。天上的月亮被云遮住了，夜风刮得更急了，竟然有些凉意了。刘土归一看手机，已然有十点钟了，该是回去的时候了。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得平安无事保护好，此处人多眼杂，若是碰上几个登徒浪子，出言不逊或者动手动脚的，那就不好了。刘土归这回是要当护花使者了，谁教这两位实在是太美！

画船向岸边靠去，刘土归往水里一看，头皮发麻，一条巨大的长条形黑影在水里游动着，似乎是一条巨大的水蟒。黑影竟然有十余米长，刘土归暗示杜珊珊和江川兰心不要有响动，他一只手按着皮带的锁扣，准备等那黑影扑过来就抽出皮带间的金丝软剑。三人凝神定了几分钟，那黑影游走了。

到十一点的时分，三人终于回到了旅馆，总算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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