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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惜毕竟外行,没能用演技一次就征服检察官。之后的三个月里,又接受了多次鉴定的古泽,最终还是被按照杀人罪提起诉讼。
&esp;&esp;“毕竟第一次,你的演技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要让检察官信服还是有点难度的。”
&esp;&esp;“不好意思。”
&esp;&esp;“没事的。我们也没想过能轻易成功,真正的大戏还是法庭。”
&esp;&esp;随后迎来开庭,被告人陈述被安排在最后一天。当天,古泽全身心投入到表演,在法官、检察官,以及众多旁听者面前,表现得十分疯狂。
&esp;&esp;古泽至今仍能记起许多当时的场景。他大叫着动画角色的名字,说:“我奉她的命令杀死了那两个人。她们本来在最不幸的地方,但被我杀死后,她们获得了全世界最好的幸福。”
&esp;&esp;“我侵犯死去的小比类女士,是因为觉得她像妈妈一样,这好像叫回归子宫的愿望。”
&esp;&esp;“我念了复活咒语,她们却没有复活。我觉得肯定是因为恶灵还在她们身体里,所以我就不停摇她们,想把恶灵赶出来,可惜还是失败了。想到复活仪式没成功,我很害怕,就逃走了。然后在逃跑路上碰到巡警先生,被绑住双手抓了起来。”
&esp;&esp;演得太过投入,古泽都怀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受影响了。法官和旁听的人都目瞪口呆,只有一个人,那个似乎是受害者丈夫的男人,用尖刀般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
&esp;&esp;最终结果很理想。据说原本检察院很担心公开审判能不能正常进行,但最后法院认为古泽满足刑法第三十九条适用条件,宣告他无罪。不过古泽将被送往冈崎医疗监狱,需要在那里度过至少四年时间。
&esp;&esp;“你所犯下的罪行,在检察官看很凶恶。一来最近有加重判决的倾向,二来死者是包括主妇和婴儿在内的两个人,所以很可能被处以极刑。最后只需要去轻松的地方服刑,可以说很理想了。进了医疗监狱千万别忘记,至少初期得像个精神病。之后慢慢变回正常人的话,就会被当作是宽解状态,然后就能提前出狱了。”
&esp;&esp;说实话,古泽对于一直坚持那种走火入魔的表演,一开始很不安。不过好在医疗监狱的定期面谈不像起诉前鉴定那么严格,他得以蒙混过关。毕竟治愈犯下触法行为的精神病患者,并促使其回归社会,符合精神保健福祉法理念,或许精神科主治医生也因此被蒙蔽了理智。
&esp;&esp;住进监狱后,古泽一直表现得很温和。不管同住的人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他也只会很装乖和狱警随便说一句就了事。他对待刑务工作也很认真,日常生活中则始终面带笑容。在一群要么笑得肆无忌惮,要么笑得呆傻的人中间,古泽的假笑让观者安心。
&esp;&esp;这些努力都没有白费,终于在一个月前,他获得了假释的内定资格。
&esp;&esp;从主管狱警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时,古泽很想高呼万岁,但他压抑住了内心的狂喜,只是低调地道谢表达喜悦。他看上去没有自信,又惹人亲近,这就是监狱方面希望看到的态度。
&esp;&esp;大概因为这个,最近园艺工作期间他也会无意识地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esp;&esp;他出狱后想做的事有很多。首先是喝啤酒。虽然比起普通监狱,这里管理还算温和,但摄取酒精仍然被禁止。自从被逮捕以来,古泽已经快五年没喝过酒了。等恢复自由,必须马上过过瘾让喉咙爽一爽。
&esp;&esp;接下来是吃。要开怀大吃一顿油脂充足有辣有盐的食物。古泽甚至开始担心长期被投喂这种病人食物,味蕾会不会都退化了。监狱虽然也会在正月和圣诞节提供杂煮和蛋包饭,但味道之难吃甚至比不上普通的家常菜,肉菜和鸡蛋料理以及色泽鲜艳的沙拉想都别想。他想,对味觉的虐待,必定也是监狱惩罚囚犯的方式之一。
&esp;&esp;古泽喜欢的食物并不奢侈。他就想大口吃塞满了蒜泥的、热腾腾的饺子,再来上一口冰镇啤酒,一起吞下去,那感觉真是棒极了。
&esp;&esp;“四五八七号,手别停。”
&esp;&esp;狱警的声音把古泽带回了现实。他连忙继续手上的工作。见状,狱警微微一笑。
&esp;&esp;“听说你要被假释了?”
&esp;&esp;“是的。”
&esp;&esp;“心情可以理解,不过千万自重,别玩过火。确定假释以后惹出麻烦被取消资格的家伙可不少哦。”
&esp;&esp;“我明白了。感谢您的教导。”
&esp;&esp;“不客气。毕竟你这家伙特别省心,也算帮我大忙了。”
&esp;&esp;那是自然。为了给监狱方面的人留下好印象,他可是费尽了力气。
&esp;&esp;他克制住想喊叫的心,掩藏起愤怒和抱怨,忍耐着嘲笑和蔑视,装成一个连虫子都舍不得杀的好人,像一个只会服从的玩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假释。
&esp;&esp;古泽心想:哪怕杀死了两个人,只要稍微聪明点儿,忍耐一下监视比较严密的住院生活,就能恢复自由,这种尝试可太有魅力了。当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享受,一切都因为自己是被上天选中的人,才能享有这般恩惠。
&esp;&esp;这狱警竟然说自己省心帮了大忙,难道是想让自己继续留下?开什么玩笑!
&esp;&esp;“啊,对了。午饭过后,下午工作开始前,你去找一下比婆医生,他好像有事找你。”
&esp;&esp;比婆是古泽的主治医师。从时间上看,应该要是在假释前跟自己说说注意事项之类的话。
&esp;&esp;会面没什么,问题在于时间有限。正午后的三十分钟,是吃午饭和休息的时间。午后十二点半,又要重新开始工作,所以必须比平时更快吃完饭,不然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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