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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倒的落地灯、滚落的酒瓶、碎裂的玻璃杯、还有满地乱扔的衣物……
如果不是今早温晚晚才回了她消息,恐怕在踏进这里的一瞬,荆夏就会电话通知维托,温大小姐的公寓被仇家连夜洗劫了。
“温小姐?”她紧皱眉头唤了一声。
没人回应。
这套公寓足有七层,温晚晚的卧室在第四层,如果她还在睡觉,听不见也很正常。
荆夏一边思忖,一边上了楼。
直到行至第四层的廊厅,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从不远处的浴室传了出来。
温晚晚的房间外,门扉虚卷。她看见白色大床上一具裸裎而眠的女体,薄被虚虚搭在腰臀处,背部光洁,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一片在春水里悠荡的叶子。
脑中思绪空白了叁秒,荆夏愣在门外。
然而更让她吃惊的是,下一刻,面前的门被拉开,后面站着的,是只披了件浴袍的文森。
四目相对,文森先反应过来,侧身一闪,顺手带上了卧室的门。
荆夏突然什么都明白了,脸色沉下来,看着文森冷淡道:“文先生,我们聊一聊。”
两人上了顶楼的平台。
纽约的暮春,阳光并不吝啬。
pinnacle大厦的顶层平台视野很好,可以远眺中央公园。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纤尘味道,是个让人感觉惬意的午后。
荆夏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
她习惯性地摸口袋,才发现自己出门走得急,并没有带烟和打火机。
旁边的人递来一包没开封的dunhill。
她不挑,抽出一根,借着文森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
淡巴菰的味道在扩张的肺叶里流转,把刚才的荒诞和惊讶都荡平了。
长长的叹息从鼻腔喷出,荆夏半撑在扶栏上,语气平静地确认,“没记错的话,文先生是wings集团的律师,对吧?”
旁边的人吸了口烟,从鼻腔里叹出一个裹挟着烟雾的“嗯”。
“那就奇怪了,”荆夏侧头,目光沉沉地看他,“我竟然不知道wings的律师不仅枪玩得好,就连飙车和综合格斗都这么在行。”
一句话问得对方哑口。
每一次遇到文森,都是在温晚晚陷入危险的时候。情况紧急,她根本没机会细想。
他和温晚晚非亲非故,南诺和霍楚沉的这趟浑水,连温奕衡都知道要躲远一点,他为什么偏偏搅进来?
如果说遇到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呢?
更何况他现在,还上了温晚晚的床。
如果说他不是带着什么其他目的,荆夏根本不信。
身侧的男人先是一愣,而后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从小学习格斗和射击,兴趣爱好而已。”
说完吐出一口白烟,反问荆夏道:“怎么?荆小姐连这都要管?”
荆夏面对他这么不痛不痒地挑衅根本懒得回应,只转身逼视文森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提醒你,别乱打任何人的主意。”
说的是“任何人”,可文森听懂了,她指的仅仅是温晚晚而已。
他没说什么,点头“嗯”了一声。
荆夏本来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对自己坦白,所以刚才只是送个警告而已。
不过既然猎场那一次,他能拼命救下温晚晚,想来不会是对她不利的人,以后只要小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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