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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个刺头!
光是瞧着都叫人浑身难受!
沈氏冷脸没个好气的对郁嘉宁道:“你还不快点向你谢伯母和谢二姑娘赔个不是!”
那语气,那神态,仿佛她做了多么伤天害理之事一般!
“呵。”
郁嘉宁眨眨眼,更觉好笑了。
别人家的女儿若是受了委屈,当娘的,肯定都会拿出十二分的力气同人争辩。
而她,不过是想为自己挣得一份该有的尊重,和人与人之间该有的真诚,将谢侯夫人的“心思”说出来,怎么到了她的生母哪里,全都成了她的不是了?
再说了,就算指有所长,在侯府里,沈氏不能一碗水端平,可如今她们到了外面,沈氏竟将所有过错都算到她的头上,未免也太拎不清了吧?!
“母亲!”郁嘉宁声音蓦地抬高几分,“我是从小在乡间长大,不大懂京城的规矩,可是我也知道错了就是错了,难不成到了京城这样讲究规矩的地方,却连最基本的对与错都不关心了么?”
“你给我住嘴!”
沈氏听得郁嘉宁一口一个“对与错”,太阳穴突突跳得生疼。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越是将是非对错挂在嘴边,越是叫谢侯夫人下不来台?
她为了自己争一口气,而让谢郁两家的关系从此闹僵,她到底有没有替永平侯府考虑过?
“母亲你错了!”郁嘉宁看着沈氏深深摇头,“没有替永平侯府考虑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谢明月和姜玉梨污蔑她的时候,被人嘲笑的,可不止她一个,还有整个永平侯府。
当日在朝堂之上,谢侯爷可没有顾念两家之间过往的情谊,而“嘴下留情”。
沈氏难道忘了,谢侯爷谢润同姜湛一起,当着百官的面讥讽父亲郁衡之时,是何等的威风凛凛?
哦,他们当初不知事情真相,耍了威风,将永平侯府当成笑话讥讽,现在就连一句真心实意的道歉都不想说,就要拿了所谓的“世故人情”让她顾念情谊,将事情轻轻放下?
这已经不是通晓人情世故了,而是,被人蹬着鼻子上脸欺负,还在这儿瞎讲究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太蠢了!!
“你,你、”
沈氏被郁嘉宁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站在旁边的谢侯夫人,面色也立刻变得不好。
她实在没想到,一个乡下丫头,竟然能将事情看得这般通透,还什么也不怕的将其中的关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全都说了出来。
她飞快环视四周,发现到场的贵女、夫人听了郁嘉宁这番话之后,目光都变了。
至于郁嘉宁,还是那般神色淡淡,“方才我便说了,凡事不要勉强。我瞧得出来,现在应该没几个人想瞧见我,那我就自己走远些好了。”
沈氏和谢侯夫人嘴角一抽:她竟还有一丝自知之明。
可是,便是郁嘉宁识趣的带着红藕离开了,这里的气氛还是尴尬极了。
尤其是一开始想要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沈氏和谢侯夫人,除了尴尬着互相看了看之外,实在憋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
但谢明月却不同了。
郁嘉宁不给她面子,当众叫她难堪,还叫她的母亲都下不来台!
她一双眼睛里,立马就淬上了弄弄的恨意!
“花绵!”
谢明月毒蛇一般的眸子,死死锁在郁嘉宁渐渐离开的背影之上,幽幽问道:“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和人,都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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